真封神: 四月米果芳华老, 慈航有女名八月
米果有女, 芳名八月,喜凤衣凤鞋, 颈系紫凤,臂环金霞,偎一凤凰。 翩游于北海绝龙,未惹半分俗世飞尘;或杀人于巧笑倩兮,不沾一点血腥之气,依旧清婉凄美之姿, 更难掩狡黠灵动之态。
也曾自诩才貌武功,无人可出其右,却终究神女有心,襄王无梦。料是正邪不两立。
嗟叹之余, 唯心如一。
公元二十一世纪。
天气开始转冷。
从十月相识到十二月,已近两个月。
真的两个月过去了。
两个月的光阴却是如此的短暂,飞红落叶间飘走了近两个月的光阴。
两个月的光阴也是如此的漫长,妆台铜镜里又多了那几分未了的愁怅。
那天我只远远的瞧了他一眼,雾雪迷茫中他的身影还是那么挺拔,颀长。两个月后的我也反而多了些女儿家的矜持,再不敢像两个个月前那般不受拘束。
只一眼, 我只看了他一眼, 泪水却止不住的流了下来。他不知道,他不知道两个月来魂牵梦萦般的思念到底是什么滋味。
只一眼, 我只看了他一眼, 却已足够。
我的一泓秋水般的双眸如同蒙上了一层淡淡的细雾, 那雾后面, 似有一人的影子。 心被一种叫做思恋的东西撕扯,隐隐作痛。
原来, 短短的两个月的时间可以改变很多东西, 然而也有些东西, 一辈子都无法忘却。
多久之前,我青春年少没有眼角的淡淡纹褶, 也没有鬓边的那几根白发。
多久之前,我就是商周两国间传说的妖女,也被别人称作邪魔歪道,可我不在乎别人怎么说,只是用自已的方式解决。也就是那个时候,我遇到了他。自此,一生难忘他的潇洒。麟衣麟鞋,衣裾当风。回眸浅笑戏佳客,柔情绰态媚于言。
穿云关下,黑晶桥旁,芳心暗结。既识英雄于乱世,后分江湖两情天。
师傅曾说男人都是虚伪的,男人的话都不可以相信。她说这话的时候我偷偷的看到了她眼中的那一点湿润。
我相信,师傅一定深爱过一个男人,而且我也相信,她现在还在爱着那个男人。
我想告诉师傅, 我也爱上了一个男人, 他是那么的出色, 举止投足间都散发出一股潇洒自若的神态。 我追杀他的时候,从未见过他半分拙劣。
很多时候,我都在想,那个时候如果我追到他,或许还可以狠下心杀了他,可是慢慢的,我知道,我再也杀不了他了。
因为,我无法斩断自己的思念。
苍露为霜,碧草荒荒;弹指韶华,水短愁长。
寒林清远,前路漫漫;不堪回首,佳人长尽。
我曾在师傅面前发下毒誓为公会付出一切, 包括自已的生命。师傅生前将光大公会唯一的希望都放到了我的身上,她始终是一位美丽的女子,终日蹙眉深坐,只是偶尔用爱怜的眼神看着我。
我暗叹:这是一个多么美丽的女子啊,若不是因为她的美丽,或者就不会有这一辈子的悲苦,更不会有之后的玉石俱焚。
玉石俱焚。多么令人心惊胆颤的名字,也是令任何人都害怕的武功。可是师傅做到了。
于是,所有的一切,那清秀的面孔,不染纤尘的美丽,对那个男人一生的爱与恨,都在玉石俱焚中香消玉殒。
那一夜, 我没有流泪。
我做梦有一只蝴蝶飞过,慢慢的陨落。 它坠落的姿势那么优美, 在半空中划出了一道美丽的弧线, 就像我臂上的金霞, 流光盈动彩霞般的蝶粉缓缓撒落, 在阳光下熠熠的闪着夺目的光芒, 一如我手上的缚龙索。
若不是有誓在先,所谓的江湖纷争,所谓的统一天下,不要也罢。若能长久的与心上人在一起,夫复何求。“或戏清流,或游林渚,或采明珠,或拾**,携手于高山流水,泛舟于清粼碧波。” 这样的生活, 难道不是我追求的么?
可是我不可以,我不可以让师傅死不瞑目,尽管我认为她死得不值。
穿云之变,公会惨败。
我依旧凤衣凤足,站在穿云关高大的城墙上。有风吹过,吹动着我千缠万绕情丝般的红色长发,吹动了紫凤,吹动了残阳般的凤衣。臂膀上的金霞叮当做响,清脆得一如我的笑声。
我看着一手颠覆公会的他,却提不起丝毫恨意,麟衣麟足的他,恐怕对我也提不起丝毫爱意吧?我苦笑, 原来,我和师傅一样的傻。
我的眼神迷离, 反射出一种复杂的难以言语的情绪。
我没有告诉他,我决心走了。公会这一败,将会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无法恢复。而我,还要继续履行我的诺言。 陪伴我的,依然是从不离身的缚龙索和我的凤凰。
去穿云兮衣胜血,
叹永绝兮泪满衫,
执眷眷之情兮鸣玉环,
悼微情兮步耽耽。
他跟我说两个月之后他们要在穿云城重会, 我很开心他很诚挚的邀请了我,毕竟,他不再视为我敌人。
我开始为这两月之约等候。 有时也轻抚着缚妖索,和凤凰相依为命, 想起往日的种种, 一股小女儿家的绯红却泛上我的双颊。 很多时间会发上半天呆, 思绪神游于九天之外,周围的一切都因为我而静止。
十一月, 漫山遍野的红叶染红了我仍旧美丽的脸。
也是那个月, 我在一个龙门洞收养了一个八岁的女娃儿, 细细的眉毛, 大大的眼睛,很像我。
我给她取名为“明空”。
我没想到, 很多年以后,她完成了师尊的遗愿,果真如我给她取的名字一样,日月当空。
只是这些我早就已不在乎, 我真的可以不在乎。
只是,不知道是不是晚了些。
两个月来寻刀剑,几回落叶又抽枝。自从一见桃花后,直至如今更不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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